想逃離無意義的日常,那遍布世間而種充滿荒謬的日常。比如為了留住補習中心的學生而承認自己不認為有錯的錯誤,比如明知所謂的補習中心也不過是維護甚至加劇應試教育荼毒社會和孩子的機構卻依然充滿榮譽與滿足感地工作著。
第一次逃,是在工作了兩個月後。與補習中心的老闆開幹,直接讓她出信,不要那麼多廢話。然後,我成為國際學校的教師。
我還是想逃離無意義的日常。比如,看著校長自吹自擂這所國際學校在他的帶領下多麼優秀,多麼符合未來的教育願景,而實際上與一般學校無異但收費更昂貴。比如,努力地在有限的空間裡嘗試開拓更多的可能與嘗試,結果這些努力全都換來校方和同事的敷衍,即便已經在更早的時候得到校長的首肯。比如,討論問題毫無道理。
第二次逃,是在當國際學校教師的一個學年後。實在無法容忍,與校長大吵一架,讓該集團的人事部經理見我,然後又跟他們吵一架,還叫他們直接給我開除信,偏不要自己呈辭。當然,最後因為不想在還剩下兩個月就滿一個學年之際走掉,想多看那些我在乎的學生幾眼,還是交了辭職信。然後,我成為了≪藍視角≫的記者。
第三次逃,有點被動,主要是疫情令雜誌社倒閉了。我不想再待在吉隆坡,不想再打工仰人鼻息,於是去到金寶,學做蛋糕,帶辯論隊。
如今回想,怎麼樣都逃不掉,也沒力氣再逃了。我想要的生活,終究因為我個人的規劃失敗與能力的不足而無法實現。看來,我只能按照著標準配置的人生方程式而活。我必須接受俗世的標準,適應俗世的規則。
然後,大人們說的都是對的。他們想像中的幸福生活是可實現的。而我的想像,終究只是異想天開。很棒,大人們會松一口氣,他們就可以繼續趾高氣昂地對我說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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