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29日 星期五

再論花城舌戰粗口門

雖然多了很多新的文章討論粗口,但我尚未看到有人成功論證到粗口有什麼問題。畢竟,全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那麼多人在爆粗,我們的世界依然還沒崩潰,社會道德也不見得比既有的更加淪喪,就知道粗口有傷害論是站不住腳的。 

剩下的,就是分場合論。這是我認為我還沒處理到的,最後一個攻防。 

所謂的分場合論,就是認為粗口在大部份時候無傷大雅,但在某些特定的場合不合適。也就是說,可以說粗口其實才是原則,而不能說粗口是例外。這個例外我在語境論裡已經點出,只要不傷害人,在一般情況你想說什麼都沒有錯,包括粗口。這一論斷與捍衛言論自由的立場是一致的,要禁止某些主張或言論,必須論證該主張或言論有具體的傷害,否則,就不能禁止。 

就算在不合適的場合,說了粗口也不會是道德上的瑕疵。它會惹人不喜歡沒錯,但人家不喜歡是一回事,道德上有瑕疵是另一回事。要是因為人們不喜歡就覺得是不道德,那即使孔聖人也是不道德的。 

我最後還需要解釋的一點是:為什麼我還是會在一些不適合的場合避免使用粗口?延伸而言,為什麼我會選擇入鄉隨俗,去回教朋友家不吃豬肉,去高級餐廳要穿正裝,去寺廟要脫鞋? 

不是因為我覺得不這麼做是錯的,而是我覺得不這麼做會很麻煩,會惹禍上身,會被人討厭,在一些極端的情況,還可能被打。當然,除了相應的弊害,我也想從入鄉隨俗中獲得一些利益。感覺受歡迎,感覺有教養,被人讚許,自我感覺尊重他人習俗等。 

簡言之,我選擇不做,不代表那是錯的,就像有的人選擇禁慾,不代表他認為做愛或自慰是錯的。 

粗口是一種道德問題的認知,已經在社會裡根深蒂固。它之所以是一種錯誤,是因為大家都這麼認為。迫於群眾的壓力,大家又只能依循這教條。然而,如果我們抽離這些干擾,其實不難發現,粗口是不道德的這個論斷,本質上就是一種訴諸群眾的邏輯謬誤,上文反駁的分場合論,正是這一結論的佐證。所謂的分場合,不過就是要分辨群眾是什麼類型而已。 

像我這種要為其正名的行動,注定是吃力不討好的。可是,即便多次想停止寫作,多次想停止對這件與我無關的事的關注,卻終究不能自已。 

原因無他,未經檢驗的人生不值得活,未經檢驗的觀念不值得信。世上有很多看起來理所當然的謬論,被人拿去情緒勒索、道德綁架、粉飾自我等等,這些是我無法忍受的。或許是我的幻想,但我認為這就是學辯論的意義。

2022年7月27日 星期三

反反墮胎論者主文彙編

近日,在臉書的理性討論公共議題群組裡不斷出現反墮胎言論。幾次留言與之辯論,自問已經將其論述盡數破壞,無奈對方無視討論,不斷重複被攻破的論述,又不提出新的佐證,宛若殭屍。於是我決定在該群組發文,推進討論。以下為其中主文,列出以為紀錄。留言區的言論,尤其來自之前的反墮胎論者,多是殭屍論述,不足掛齒。

7月5日

假如,假如,我說假如,胚胎真的算是一個人,墮胎真的算是殺人,是不是就必然不可取?我覺得就算退到這一步,反墮胎論者也不一定贏。 

墮胎如果是殺人,就算法律沒有禁止,道德上也是有問題的。這是目前群裡反墮胎論者最想claim到,但始終claim不到的結論。 

然而,去指責墮胎的婦女不道德,其實是沒什麼意義的,因為當一個婦女不小心或被強迫懷孕,她就陷入了悲劇之中,無論怎麼選擇,都不是道德的。 

假如她墮胎,在宗教和傳統文化上的道德觀念裡,她是不道德的;假如她在毫無準備,明知沒有能力的情況下把孩子生下來,其實也很不道德。 

試想,當孩子知道自己是個意外,他會感到幸福嗎?如果媽媽不是因為想要我而把我生下來,她只是不想被指責才不得不生我下來,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我自己是會難受的。 

再試想,母親雖然很愛孩子,但她完全沒能力,沒準備好,無法提供一個幸福的家給孩子,把孩子生下來真的好嗎?這不是明知前提艱險,也要把孩子拖進苦難之中嗎? 

又試想,母親肚子裡的孩子是被強暴後留下的,孩子成了母親痛苦的烙印,她還能全身心地愛孩子嗎?若不能,孩子不就要在有缺憾的母愛下成長嗎?就算母親能夠努力克服,全身心地愛,她也會很痛苦。孩子知道自己其實是母親痛苦的原因,他會怎麼想? 

既然生與不生都是不道德,何必生下來,擴大傷害呢?不道德就不道德咯,下地獄就下地獄吧,怎麼選都一樣,我認為女性有權利選擇較小的惡(lesser evil),情況會比較好。至少,孩子不必受苦。 

當然,情況不一定如此惡劣,還有很多情境,我們沒辦法一一推演。這其實才是反墮胎論者難以回答的困境。 

反墮胎論者到底憑什麼認為自己比懷孕的母親更懂得什麼情況對孩子最好? 

除了道德口號,反墮胎論者陳生其實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的正當理由。而道德,正正是最沒力的結論。何況,他還拿不下這個結論。既然陳生只是不斷重複被破壞無數次的論述,不斷開新貼又有什麼意義?除了霸佔版面,刷存在感,對公共議題的理性討論有何裨益?


7月8日

反墮胎論者想捍衛不殺、尊重一切生命,或其他類似的道德原則,他們真的做到嗎? 

先不論群裡的反墮胎論至今都沒證成什麼有意義的結論,除了反覆重提早已被攻破無數次的論點,什麼都做不了。即便他們真的成功證成什麼結論,也距離他們最想捍衛的不殺和尊重一切生命的原則十萬八千里。反墮胎論在某種程度上,是殺人之論。 

反墮胎論在邏輯上,要求凡懷孕,必須生產。 

根據聯合國人口基金(UNPFA)2017年的統計,每天有808位婦女因懷孕或分娩相關的疾病或綜合症死亡。同一份報告也指出,婦女面臨懷孕或分娩相關的傷殘、感染以及其他綜合症,是死亡案例的20到30倍。這說明了懷孕和分娩對女性而言是高風險。要求女性懷孕後必須分娩,其實就是要求女性承擔這些風險。每年近30萬的女性因生產失去性命,反墮胎論者視而不見。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2019年的統計,不安全的墮胎(unsafe abortion)導致每年約700萬婦女面臨各種後遺症。不安全墮胎導致的死亡占因懷孕和分娩而死亡的人數的5%到13%。而不安全的墮胎主要發生在嚴禁墮胎的地區,禁止墮胎的限制約嚴格,死亡率越高。 

這些死亡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婦女獲得正規和專業的墮胎醫療服務,以及事後的療養。反墮胎論是杜絕女性獲得專業墮胎服務的主張,迫使她們尋求不安全墮胎服務,無形中造成了許多非必要的死亡。 

我不打算論證墮胎在道德上是高尚的,我只想指出,如果反墮胎論者認為支持墮胎等同於支持殺人(假設胚胎是人),那反墮胎論者也不遑多讓,也一樣是支持殺人。而反墮胎論者所殺的人,是毫無爭議,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女性。 

我這裡的數據都是可以在網上找到的,各位可以自行查證和補充。不管反墮胎論者如何設想各種荒謬的情節,和可笑的思想實驗,我就把事實擺在這裡。幻想對比現實,更該看重何者,交給世人自行判斷。 

**先聲明,我不打算繼續回應任何反墮胎論者的無理取鬧。邏輯上說不通,沒有數據和證據支持的指控,我一概不予理會。


7月14日

之前在理性討論公共議題的群組裡與反墮胎論者筆戰了一段時間,自問對他們有很粗淺的理解(不知道是我自己笨還是他們的論述就只是那麼粗淺)。 

近日,有人在群組裡提了一個問題,我覺得挺有趣,值得分享一下看法。但我不想花時間與群裡的殭屍爭論,所以就在自己塗鴉牆上說幾句。 

那個問題是這樣的:反墮胎論者被標籤為pro-life,意思近似生命至上。可是我們不難發現,很多所謂的pro-life,也同時是死刑肯定論者。這似乎很矛盾。 

我要分享的看法是,嘗試說明為什麼pro-life和死刑肯定論者其實是可以相通的。 

沒錯,真正的生命至上論者在邏輯上多半不會支持死刑,因為死刑不管怎麼粉飾,都是殺的一種。然而,我們一廂情願地認為反墮胎論者配得上pro-life這個標籤,是不是太天真了呢?所以我的理論(1.)是論證反墮胎論者不是生命至上論者。 

1. 反墮胎論者不是生命至上論者,因為他們非常推崇,甚至接近強迫女性必須生育。生育的風險是很大的,大家只要去搜索世界衛生組織有關Maternal Death的資料就能明白(所以媽媽才那麼偉大,因為她們真的是冒著生命危險把我們生下來)。此外,反墮胎的地區並不會降低墮胎的人數,反而會增加不安全墮胎(unsafe abortion)的比例,造成許多婦女面臨死亡和傷殘的風險。反墮胎論者全力維護尚未成形的胚胎,卻對確確實實活在世上的女性視而不見,把她們的生命視如草芥,根本就配不上pro-life的標籤。 

如果理論(1. )成立,如果反墮胎論者不是生命至上論者,那贊同死刑就不是矛盾的。 

我的理論(2.)嘗試說明反墮胎論者背後的邏輯與死刑很可能是相通的。 

2. 反墮胎論者不看科學數據,不看權威的研究,甚至不顧邏輯,他們只從自我的道德價值系統出發,而這個價值系統主要建基於宗教和傳統文化。這與大部份的死刑肯定論者一樣(大部份,因為還是有很厲害的死刑肯定論者,能夠給出,即便不是無可挑剔,但也算頗有說服力的論證)。簡單來說,反墮胎論者和死刑肯定論者,很大機率是個堅守舊世界道德價值系統的保守主義者。所以,一個人反墮胎的同時支持死刑,是有道理可循的。 

本來想寫幾句就好,不料一下子收不住寫了那麼多。不過,這些都是我與反墮胎論者筆戰後的一些觀察和臆測,雖然有可能不對,但應該有一點點的參考價值。

2022年7月26日 星期二

略論花城舌戰粗口門

張永慶校長公開要求師太為在辯論場上說粗口道歉,針對這件事,我本有意與校長交流,無奈校長貴人事忙,無暇理會我這種小人物,於是將我封鎖了,預想中的對話也就無疾而終。


然而,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明白說清楚,即便對方不願意聽。我公開發言不是為了說服我的對手,而是我的讀者,我的觀眾。

針對粗口門事件,我有兩點說明:

1. 張校長是掌握話語權之人,就算師太人氣再高,社會資源還是大體掌握在張校長這些人手上。所以,張校長的話有份量,也更應該謹慎發言,字句斟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張校長要求師太道歉的理由,歸納而言,不過是因為師太說粗口,會令小朋友效仿,而讓小朋友效仿說粗口,對他而言,是一種必須抑制的傷害。

如果張校長的公開文想要達到教化的效果,無論是令師太改正,還是讓小朋友引以為鑑,就必須說明白,到底哪裡不對。這也是為何我在校長的帖子下質問他如何定義何謂粗口,以及粗口到底造成了何種傷害。

在我看來,這是張校長必須承擔的論證責任。如果他沒辦法說明白怎麼判定何謂粗口,那想改正的人不知從何改起,想預防的人也不知從何防起。

很可惜,張校長至此都沒有打算論證上述兩點。如此,又如何能怪師太不發文道歉呢?如果連讓犯錯之人明白錯在哪裡都做不到,又有什麼立足點要求人家為一件她不認為有錯的事情道歉呢?

2. 有的人可能認為,粗口就是粗口,何須再多說?我認為這是非常懶惰的思考模式,因為那是未經檢驗的主張。對此,我早前有寫文字檢驗,為了避免本文篇幅過長,就不搬字過紙,只留下鏈接供各位參考。

https://kunmianji.blogspot.com/2021/01/blog-post_28.html?m=1

在此,我稍作補充:語言是否帶來傷害,跟使用什麼詞彙無關,而是跟語境有關。

屌這個字,可以罵人,可以是相熟的朋友間獨特的打招呼形式,也可以作為形容詞。同一個字可以功能各異,因語境而定,不一一列舉。但重點在於,如果一個字是否有傷害需要結合不同的情況來評估,我們就不能因為說了一個禁忌之詞就判定有害,還需要結合當時的情況。

有人可能不服,我再從另一個面向論證。人們所謂的好話,所謂的文質彬彬,所謂的出口成文的,其實也能傷人。且不說有沒有惡意,就算全然好意,也可能成為壓垮抑鬱症者的最後一根稻草。

以霸凌為例,霸凌者使用粗口與否,都不會改變霸凌的本質,就算他滿臉笑容和藹可親,也可以令霸凌難以承受。

比如,霸凌者說人家笨,說人家沒出息,說人家肥,說人家醜。這些都不是粗口,至少有爭議,但傷害不會比一句屌你或醜雞白來得輕。

我認為張校長以及其支持者都沒有論證到說粗口的傷害,就算真的出現了小朋友效仿說粗話的現象,也不見得是問題。既然粗口無害,小朋友學了也自然不是什麼值得恐慌的事。

但是,當張校長及其支持者抽離當時語境,斷章取義,就憑一個屌字而指責師太,這是非常不合理。這種行為,反而才是對小朋友帶來傷害的。害他們不懂區分語境,害他們無法與他人認真有效地說理,害他們見樹不見林。

說了那麼多,其實我對張永慶校長最大的責難是,他不懂說理,他沒有論證,他沒有慎用自己的話語權,他為我們的小朋友做了錯誤的示範。至於粗口有沒有必須禁止的理由或情境,我是保持開放的。

我保持開放不是說我沒有立場,我立場很明確,至今為止我都認為,在一般情況下,禁止說粗口是沒合理理由的。保持開放是指,我相信我自己是有可能錯的,茫茫人海中還是有能人異士,有辦法論證禁止說粗口的理由。並且,我準備好接受挑戰,與這些人辯論。只是,我很肯定,這些人不會是張校長或其支持者。

2022年7月12日 星期二

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什麼叫奇蹟

雨天路滑,我正常地開著車回家。我開得不快,因為舊機場旁邊的公路車很多。何況,我在聽歌,聽著《直到世界的盡頭》,一面想著如何改歌詞。 

來到了轉進鴻圖園的路口,打了信號燈,駛了進去。那是一個大轉彎,有兩條車道。所謂的大轉彎,就是要轉很久的彎。我不知道專業術語叫什麼,反正我想像它的鳥瞰圖是一個蝸牛殼、哨子、逆寫9的形狀。 

那條路我走了無數次,就像往常一樣。我走的是外車道,我總覺得內車道比較危險,因為視野比較受限。內車道稍後一點有車,也是正常地行駛著。我們的車速應該都差不多,反正都不是很快。 

忽然,我車子打滑了,車頭不受控制地朝向內車道。我下意識地把方向盤轉向另一邊,然後用力踏著煞車和離合器。可是,車子沒有停下來,反而飄移起來。 

我不知道算不算飄移,但我的車頭不斷向逆時鐘旋轉。我看到道路的圍欄,然後是內車道稍後一點的車的燈,然後是外車道那邊的圍欄。 

我一直在想,做麼煞車了還是沒停下,反而甩起來,身體感受到了2.6Gs左右的離心力。沒有,我瞎說的,我不是在拍TOP GUN,但反正就是有離心力。 

後來,我聽到引擎在怒吼,才發現我用力踩著的煞車,其實是油門。因為我有煞車踩離合器的習慣(這是所有開手牙車的人都有的習慣啦幹),所以即便猛踩油門,車子還是慢慢停了下來。當然,我醒悟後也放開了油門,踩著煞車。 

在那短短的一剎那,我的腦袋是空白的,什麼都想不到。或許,我說或許,因為我不肯定,我應該有在想: 

1. 做麼停不下來,那麼奇怪的。

2. 哎呀,撞到的話就要花錢修理,好麻煩。

3. 應該撞到了吧?應該吧?可是沒有Boom一聲的? 

不過,等車子停了下來,人也冷靜下來後,就知道其實沒撞到任何東西。內車道的那輛車也停了下來,然後就改車道走了。我開了double signal,靠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氣。我想休息一下,可是覺得這樣停在路上太危險,就打起精神正常地開回家。 

繼續開著車,順手關掉了歌,那時唱到kono tragedy night...... 

我慢慢釐清了剛剛發生的事,好像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不應該如此平靜,於是想要放聲大哭。可是啊了幾聲,又覺得不對啊,我什麼事都沒有,連車都沒刮花,不應該害怕傷心的,哭個屁啊,於是就繼續平靜地開車,然後點開《年度之歌》。 

回到家樓下,跟家人報了平安,開始細細回憶剛才的驚險。我處於一種很奇怪的狀態,我明明應該很恐慌,可是出奇地平靜,無法表現出剛剛經歷會了很嚴重的事件的樣子。 

我也在想著剛剛的幸運,簡直是奇蹟等級的幸運。人沒事,車也沒事,在那種情況下,在只有兩條車道,後面有車,猛踩油門的情況下,連道路的護欄都沒碰到。這可能嗎? 

於是,我下車檢查車子,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那麼幸運。剛開門,那是雨後清新的空氣,我發覺腳有點無力,似乎在這時候才感覺到身體有恐懼的反應。 

我繞了車子一圈,不禁說了聲fuck,還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然後,我坐回車內,開始體會那種劫後餘生,極度幸運的感覺。我不敢相信,總覺得這樣的幸運和奇蹟似乎有某種特殊的意義,冥冥中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我的理智告訴我別想太多,你只是幸運,世界上也沒什麼超自然的力量保護你,因為你沒什麼值得特別眷顧的地方。可是我就是忍不住這麼想,或許,或許有一些很虔誠的信徒就是因為這樣而對神深信不疑。 

我不信神,無法找到這種感受的宣洩口,所以當下就覺得一定要把今天的事記錄下來。我覺得我應該能夠在寫作的過程中,從中獲得什麼啟示,讓我理解今天那件事的意義,可是並沒有。 

我在車裡坐著的那段時間,並沒什麼感悟,倒是像往常一樣看YouTube。鬼使神差地,我去搜索Initial D Op,心想,剛剛那件極度幸運的事如果有什麼美中不足,那應該是BGM不太對,不應該是《直到世界的盡頭》,應該是《Blazin Beat》還是《Rage Your Dream》之類的比較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