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8日 星期六

正義就是消除顯而易見的不正義

正義,是我最感興趣的話題。因此,我讀了不少正義相關的討論,不能說很了解,但各家論述都略懂略懂。

其中最有趣的,或許是Armatya Sen對正義的一個觀察或論斷。他指出,我們或許不知道真正的正義長什麼樣,但人們都有一股對不正義天然的反感,連懵懂的初生孩童,也會對不正義產生反應。

由此延伸兩個重點。其一,消除不正義,是正義的其中一種關鍵特質;其二,正義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

上述對正義的論斷很容易就說服了我,或許因為它很有儒學的意味。對孟子來說,是非之心是與生俱來的,所謂的是非之心就是正義感。正義,就是討論是非對錯的主題,就是去討論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或許,這解釋了為什麼我對製造不正義,和不解決不正義的人,有著幾乎同等的反感。製造不正義的人可惡,對不正義視而不見的人,則似乎缺少了某種人的特性。

說這些當然意有所指,但之所以不說明白,是因為有種種顧慮。把話說明白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注定交惡,那還不如不說。

事關分配正義,不過所分配的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不至於需要為此付上最大的代價。不過,不義還是需要處理的,解決不了,事後彌補也好過什麼都不做。實際上,許多處理分配正義相關的方式,都有彌補弱勢的特性。

希望這次之後再也不需要面對這些問題。雖然我能彌補一些分配上的不平衡,但我的能力畢竟是有限的,長此以往,還不累死。

除了彌補弱勢之外,其實還需要設計更好的分配模式。目前的分配模式更像是libertarian的做法,但對libertarian稍有理解的都應該知道,單靠libertarian的原則是無法確保fairness和所有人的liberty的。在此提醒自己,market是有moral limits的,同時,正義是複雜而多元的,只依循單一原則根本無法應對複雜的現實世界。如何設計更好的分配模式,將會是接下來最重要的思考主題之一。

2023年4月7日 星期五

老師不該再用權力製造威信了

現在的老師居然還在想著怎樣用權力製造威信。什麼上課學生一定要專心聽,致詞不能在台下說話,背後都有這一類思想在徘徊。

說是用權力,是因為這些規則背後都沒有可論證的理由,有的只是老師或校方的自尊心作祟(或可稱為玻璃心作碎),以及,恕我直言,低下的教學和演說能力。

一個厲害的老師,一個優秀的演說家,根本不需要用權力,就能讓學生和聽眾聚精會神,認真聽講。麥克桑德爾在哈佛大學大講堂整千多位學生,根本不需要禁止學生講話,就能有很出色的教學效果。甚至,讓學生自由地發表,把心中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讓他的課更有趣生動。當學生挑戰他,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幫學生整理思緒,把原本零散的攻擊整理出一套攻擊力更強的論述出來,然後再進行回應。當一個老師展示出他深厚的學術修養和自信,也自然會有知識的威儀,自然受人尊重。

你們知道拉曼大學中文系最不受尊重,被人在背後笑最多的老師是誰嗎?是黃文斌!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最喜歡叫人家尊重他,上課要正襟危坐,一定要聚精會神。他上四書課帶一整班學生去培元獨中,逼迫大家拜孔子像,一派篤信聖人的作派,自詡儒家傳人。實際上,他對儒學的認知只得皮毛。用教師的威權逼迫學生配合,又沒有學術修養,沒有知識的威儀,怎麼會不讓人笑話。用權力要逼迫學生接受自己的說法,不僅沒用,還可能有反效果。從設定校規的角度來看,完全就站不住腳。

作為教育工作者,教好學生是本份,學生不好,難道我們不該自我反省,是不是也有做不足的地方?我不是說學生一定對,但在我們斷定問題全在學生之前,是不是該有點猶豫?

我寫這些當然不是為了教訓那位深齋的老師,我跟那老師素未謀面,完全不需要教育他怎樣做得更好,他再爛也與我無關。我寫這些是因為他因為一件小事羞辱我的學生,而訴諸的理由以及背後的預設完全無法被接受,所以才花一點時間寫文章,僅此而已。

(稍稍補充和小結:所謂上課和致詞不能交談的規定,背後預設了教學和致詞很重要,學生交談會影響資訊的接受,故而必須禁止。我上述的攻擊,主要針對這層預設。簡言之,你們大可理解為:1. 教學和致詞未必很重要;2. 就算很重要,也可能因為演說者和教學者表達的方式而無法讓學生集中注意力;3. 為了讓學生聚精會神而設定校規,更多的是在保障能力低下的教育工作者。)